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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格杀手【HTF/军觉/觉军/战争组】

人格杀手

CP:军觉/觉军,战争组


    Fliqpy微弓着背站着柜子旁,把钥匙扭进第三层抽屉上锈迹斑斑的锁孔。太久没有上油,锁头有些发涩。他加大力气旋转着钥匙,变形的钥匙在一声并不清脆的动静后崩断。被捅进半截钥匙的锁孔上被划出了一道向上延伸的裂纹,锁头却没有被打开。

    他盯着锁头上的那条裂缝看了一会,起身甩掉了半截钥匙,把一头刺手的绿发揉的更乱一些,慢悠悠的走向了桌边,桌面早已布满灰尘,在阴暗潮湿的防空洞里氧化腐朽变成了灰褐色,而上面一张纸却白如雪,压着纸的一把手枪被擦的锃亮。

    一根骨节分明的的手指隔着黑皮手套一圈一圈的揉搓着另一只手的手心,一双抛金的圆月似得双眼映在黑夜色的枪管上,在幽暗的环境里闪烁着,变换莫测,不做声响。

    丝绒面料的军服衣角在不知不觉中被粘上了桌腿上的挂灰的蛛网。

    他熟练的抄起了手枪,盯着那黑洞洞的枪口看,坚硬冰冷的枪械触感隔着隔着手套刺激着手掌上的神经末梢,那只手握得更紧了。

    他拿着枪,推开大门,生锈的金属门轴摩擦嘶哑低吟着,利落而有些偏快的脚步声和弹夹塞进枪膛的清脆冰冷的声音回荡、弥散在走廊里。

    桌上那张纸上露出了漆黑有力的钢笔字迹“歼灭β军团”。

    “嘿!Fliqpy,又去出任务吗?”一头金色短发的高个子男人迎面走了过来。他的正用两臂夹着重重两大箱军械,连招呼都打不了。

    Fliqpy被迫停下了脚步,点了点头,把枪别进腰间。庞大的身影正挡住他的去路。

    “最近世道不怎么好啊,”男人瞟了一眼他的枪,“BOSS频繁的动用你,还购进了这么一大批军火,看来要打一场大战啊!”

    Fliqpy皱了皱眉,绕开男人要走。

    “别走呀,这次出任务,我也要去!”男人提高了声音喊到。

    Fliqpy头也不回的说:“10点的会议请你准时参加。”


    ……


    “这难道不是讽刺吗?”

    “β军团的叛逃军人居然要去指挥歼灭β军团残党。”

    α军团会议结束后,一些窃窃私语的声音飘进了Fliqpy的耳朵,他边走边翻阅着手中的资料,被铁栏杆层层围住的窗户外稀碎的光遗漏在狭长的走廊里,落在脸上勾勒出瘦削的轮廓。他把额前的碎发撩上去,睫毛和发梢浸在阳光里变成了半透明的琥珀色。

    不知何时,喧嚣的声音戛然而止,一切宛如时间暂停了一般寂静。他慢慢的停下脚步,浅金色的眼睛抬了起来,在阳光下像两块凝结的琥珀。

    α军团团长正站在自己身前。高大的身影把阳光全都敛在了丝绒料军服上。浓浓的烟草味围绕着他的周身。

    “你做的任务从没有失败过。”团长低沉的声音把气压都逼得降了些。漆黑的眼睛转了过来,冷冰冰的看着自愿纳入麾下的杀手。

    Fliqpy盯着那双眼睛,目光平静如初,不参一丝杂色。眼睛深处却孕育着一股即将倾倒而出的杀气,像一匹俯身待捕的孤狼。

    “我一向如此”

    声音似不掺一丝情感的冰冷清脆,剪短了绵软的阳光。


    ……


    雾气氤氲不散,空气中弥漫着浓浓的腥臭味。

    Fliqpy像机器一样不断的扣动着扳机,极速奔跑着,身体轻盈的后仰躲闪着流弹。β军团已经倒下不少人。士兵的尸体像死猪肉一样横七竖八的摊在泼血的地上,眼神空洞而凝固着恐惧。

    Fliqpy翻到一堵砖墙边眯着双眼环视着四周。大雾的环境下很难发现一两个单独行动的敌人,必须要小心行事。不知何时,身后跟随的α军团士兵有一大半已经不见踪影,像被雾气施魔法吞噬了一般。

    对方的士兵应该远不止被打倒了的这么多,可是等待了很久也不见剩下的敌军。

    巨大的轰鸣声由远及近,在布满迷雾的上空不断盘旋。

    一颗炸弹毫无防备的坠落到附近的废墟中,巨大的爆破声伴着一股灼热的气浪袭来。耳鸣声中,Fliqpy的帽子被卷掉了,一头绿发随风飞散着,他不禁眯起了眼睛。

    随从的士兵们沸腾了,Fliqpy望着不远处熊熊燃烧的火焰,被火光映成一片血红的金瞳露出诧异。现在明明还不到轰炸的时间,本部也没有向自己传达撤离的讯息。β军团重建后的力量似乎比预想的还要强大,所以团长是准备放弃原本的计划,也放弃他所带的军队了吗?

    震耳欲聋的爆炸声中,Fliqpy用对讲机向身后的士兵提高音量宣布先暂时撤离这片被轰炸的区域,转移到安全地带。

    一群人拼命的跑起来。轰炸机仍在不断的投着炸弹,大楼遗址瞬间变得火光滔天。有几个士兵被炸弹当场炸的血肉飞溅,还有一些士兵被冲击波掀倒在地,再也爬不起来。顺利逃脱的一行人躲进一个枝叶繁茂的小树林里,浑身都是灰尘,颇为狼狈。

    灼热的血液在赛跑般极速的涌向头部,似乎要从干涸的喉咙里喷出。Fliqpy微弓着背喘息着,心脏狂跳着,肺叶灌满了空中弥漫的灰尘,他咬了咬牙,握紧了枪,紧绷的神经毫不松懈。

    这时,背后突然响起了枪声。四五个人被毫无防备的射倒在地。

    Fliqpy猛的转过身来,发现身后有一行穿着敌方迷彩服的步兵正趴在草丛里射击。

    “趴下!!”Fliqpy边喊边举起手枪,话音刚落,一排接一排的子弹已撕裂空气飞了过来。

    还未来得及做出反应士兵们纷纷被乱弹击中。

    中了好几枪的Fliqpy摔倒在地上,一身军服渐渐被涌出的鲜血浸透,昏沉的意识逐渐开始模糊,流弹乱飞的声音和席卷一切的爆炸声变得遥远无际,只有耳鸣声和自己急促的喘息声近在耳畔。他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向敌人扔了一颗手榴弹,伴着升腾而起的火光,意识沉沉地坠入黑暗的深渊。


    ……


    伴着猛烈的呛咳声,金色眼睛缓缓睁开了。模糊的视线里,无尽的黑暗伴着律动的烛光的狭窄空间里,一个人影正不断的晃动着。那个人裂开大嘴,血红的舌头在那张嘴里滑来滑去,像一条脱水的鱼。腥咸的血液的味道掺着刺痛舌苔的冷水滞留在口中,令他阵阵反胃。

    “终于,这一天到了!我亲手了结你的这一天,到了!”人影把脑袋伸到被带倒刺的铁丝缠住双手吊挂起来的Fliqpy面前,狂笑着。意识模糊的Fliqpy微微偏了偏脑袋,被冷水淋得湿漉漉的头发滑落到失焦的双眼前。

    又一桶冷水被浇到了Fliqpy的头上,他咳嗽着,不可避免的呛了几口水。

    意识逐渐清晰了起来,眼前夸张狂笑的男人的脸映入眼底。男人长着一副陌生而凶悍的面容,两道疤痕贯穿了他的大半张脸。身边还有几十个莫名失踪的士兵,被死死的捆在铁栅栏上。

    痛觉也随之袭来,浑身被冷水浇过的刺骨严寒,腹部和左腿被枪击的撕裂般的剧痛,和双手被带刺铁丝网吊挂似要扯掉皮肉的痛楚,足以令常人哀嚎不止。可Fliqpy仅仅阖上了双眼,任痛楚一波一波的袭来。

    枪响和尖叫声再次唤醒了疲惫的金眸,男人正在开枪射击着被抓获的士兵,每次都正中眉心,鲜血和脑浆瞬间糊满了肮脏潮湿的地面,一股温热的血腥味弥漫开来。

    “五年后再次看到这副场景,作何感想?士兵Flippy呦~”男人咧开嘴狂笑着,用手枪指着一个士兵的脑袋说。

    “不要、不要!!!”那士兵摇着头,恸哭着,扭动着被缠死的身体,扭头望向Fliqpy,两眼泪眼婆娑透着深深的恐惧,“救我……”

    话音未落,一个子弹从他的脸侧贯穿,一双因恐惧而圆睁的眼睛凝固在眼眶里,身子无力的摊在喷溅而出的鲜血中。

    枪声一下接一下的响着,回荡在狭窄的地下室里。每一声枪响,都有一个士兵的生命陨落,脑浆涂地。

    Fliqpy瞳孔紧缩,愤怒的金瞳似乎里似乎有金色的火苗在跃动。他浑身肌肉紧绷,心脏愤怒的狂跳着,紧握双手,鲜血从血肉模糊的手腕上淌进了袖子里。

    男人疯狂的笑声逐渐远去,来自于另一个人格的记忆的闸门被缓缓推开,记忆爆炸,像台风经过时的海浪一样瞬间席卷了他的大脑。


    ……


    Fliqpy发现自己和一群士兵站在操练场上,所有的士兵都站得达到脊椎极限般的笔挺,包括自己。

    “军费有限,军火又掌管在那个臭乡巴佬的手中,我要你们加把劲训练,没有武器就肉搏!听到了吗?”一个男人的声音回荡在操练场的最前方。的确是在地下室里疯狂射击的那个男人,只不过脸上少了那几道疤。

    “是,长官!”士兵们高声回应着,包括自己。

    身体瞬间失重,眼前的景物扭曲了起来,意识沉到了记忆的更深处。

    Fliqpy来到了一个封闭的大房间,房顶高不可及,墙壁糊着厚重的水泥,四面无窗,只有几盏闪烁不定的白炽灯掉在房顶。简直像关押重罪犯人的监狱。士兵们正在接受极限训练。高伏电击、模拟被俘后的受虐、高温的奈痛练习、精神折磨的承受能力练习……一些士兵难以忍受高强度的训练,对男人做出了反抗的举动,居然被当场用乱棍打昏直到没气。而手持棍棒的正是周围受训中的士兵。

    记忆猛的沉到了最深处,扑面袭来的巨大的压迫感压迫着Fliqpy的肺叶,几乎令他无法呼吸。他正站在一个堆满鲜血和士兵死尸的房间里,居高临下的看着五年前的自己。那个他穿着一身β军团迷彩服,手里紧紧握着一把匕首,浑身是血的躺在地上。湖绿色的双眼大睁着,毫无神采。消瘦的脸上溅满鲜血,脸色惨白如纸。

    “杀呀!杀呀!!Flippy,站起来,接着杀呀!”那个男人坐在远处一把高椅上,拍打着扶手,狂叫着,狂笑着。像一个发了疯的恶魔。

    突然间,一个又高又瘦的士兵扔掉了手中的匕首。走到了Flippy身边,握住他的胳膊把他拽了起来。

    刀片落地发出冰冷的颤音。

    “杀了我吧,Flippy。”

    士兵抓住Flippy拿着匕首的手,仰起头,将刀锋对准自己的脖颈,脸上浅浅的笑着。

    “不…不……我不能……Sneaky……”Flippy的声音在发颤,握着匕首的手也在发抖。

    没过多久,另一个士兵也走了过来,面对着Flippy,举起了匕首。

    Fliqpy见状几乎要叫出声来。

    匕首却被塞进了Flippy的另一只手里。那个士兵也做出了与Sneaky相同的举动,握住Flippy的手把刀子架到了自己的脖子上。

    “拜托了,Flippy,我再也无法忍受了。杀了我吧!”

    “你…Mouse…请不要…求你们……”Flippy浑身战栗着,想要后退,却因双手被两人同时紧紧的握住,无法做到。

     “哈哈哈哈哈哈哈——”男人见状,狂笑不止,笑得眼角都有了泪花,气都喘不上来了。

    三人就这样僵持了好久好久的时间,在这除了他们只剩下腥臭的鲜血和尸体的房间里,无声站立着。

    男人等的有些不耐烦了,从高椅上站了起来,举起手枪,上膛:“不杀是吧?想死是吧?我来成全你们!”

    两声枪响,Sneaky和Mouse应声倒下。

    “不————”Flippy尖叫着,声音嘶哑而绝望。他溅满了战友鲜血的身体剧烈颤抖着,两把匕首从手中脱落,落在鲜血弥漫的地面上发出最后两声脆响,一切归于平静。他脱力的跪倒在了地上。

    Mouse几乎是无意识的挣扎着将一个浸血的纸团塞进了Flippy的手心里,便再也不动了。

    Flippy背对着Fliqpy在两具战友的尸体旁长跪不起。他无从获知此时Flippy脸上的表情是多么的绝望,精神承受了多么不可磨灭的打击。

    Flippy突然浑身一震,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怒吼着,咆哮着,像一匹对月嗥叫的狼,他握紧了重新拿起的匕首,冲向了男人。频频响起的枪声也阻止不了他,匕首划在男人的脸上留下了几道深深的血痕。

    男人嚎叫着捂着脸跪在地上,Flippy居高临下地看着男人的丑态,缓缓的转过脸来。

    布满鲜血和泪痕的脸上,一双被染上金色的眼睛正闪着清冷的光芒,遥遥远望着看着自己记忆的自己。

    记忆的浪潮逐渐归于平静。紧握匕首的那个清瘦的身影像被日光侵蚀的老照片一样,慢慢褪去了颜色,被扭曲成一团卷入脑海深处。


    ……


   当Fliqpy再次睁开双眼时,男人,也就是曾经的β军团团长,早已杀完了所有的士兵,正最后拿着枪指着自己。

    Fliqpy突然笑了起来,僵硬了5年的面部肌肉拉扯着嘴角,清脆的笑声回荡在地下室,笑的金眸微微闪着泪光。

    β军团团长举着手枪,脸上的笑容在Fliqpy的笑声中慢慢消失了,他嘲讽的眯起了双眼:“这是你最后一次笑了,好好珍惜吧,地狱再见!”

    Fliqpy扯着嘴角,眼里却冰冷得毛骨悚然。他扯着两个被缠住的手腕,探过身去望着拿枪指着自己的团长,说:“刚才我突然想起了一件事……”

    “……原来你是头蠢猪!”

    “哈哈哈哈哈——”望着β军团团长的表情,Fliqpy几乎要笑到岔气。

    团长气得双手发抖,两个褐色的小眼睛似乎在吞吐着火舌,脸上几道丑陋的疤痕堆到了一块。他咆哮着:“很快,你就会笑不出来了!”

    Fliqpy冷笑了一声,开始拉扯着两条手臂。很快,手腕的皮肤被全部撕裂,肌肉被割断,逐渐显露出来的白骨在锋利的倒刺的磨砺下发出刺耳的恐怖声音。从手腕淌下的鲜血把他的上衣全染红了。他继续不知疼痛的以手猛击墙面,将两只手彻底扯断了,身体失去了束缚扑倒在积满鲜血的地面上。

    他用淌着血的残缺手臂撑着地面爬着,缓缓的爬到了β军团团长的脚边。他仰起头来,微笑着,透着疲惫,如释重负一般,嘴里叼着的炸药的拉环和他的金瞳一样,正在闪着金属冰冷的光泽。

    直到拉近了距离,β军团团长才猛的注意到他那不同寻常的瞳色,和Flippy温润的湖绿色不同,这副眼瞳像两轮洒金的圆月一般清冷。他猛然回忆起五年前那个让他满脸鲜血,军团覆灭的恐怖夜晚,像一场挥散不去的噩梦一样,纠缠了他整整五年。

    “你不是Flippy……你是谁?!!”他尖叫着,像当年脸颊被割伤时一样惶恐不堪。


    “我们是同一个人”

    “我们是同一个人”


     刺目的白光中,两个嗓音一样而口气不同的声音一同响起。如约定好了一般默契。

    顷刻,巨大的爆炸声席卷大地。

     

    …… 

  

    α军团,营地。

    一个小兵在奉命收拾一个他一直很崇拜的以杀人不眨眼而著称的团内杀手的房间时,发现房间里的一切都布满灰尘。落灰的床单显示他似乎从未躺在床上入眠。收拾柜子里的东西时,他发现倒数第三个柜子被锁住了。出于好奇,他撬开了柜子,发现里面什么特别的东西都没有,只一张被揉的皱皱巴巴的纸团,打开纸团,他发现这是一张合照。照片上的三个人搭着肩膀亲密无间站在一起,三人都开心的笑着,特别是中间的Fliqpy,笑的十分灿烂。

    “虽说长得一模一样,但这绝对不是Fliqpy,因为他从来不笑……这是谁?”

    小兵怀着疑惑,翻到合照的背面。

    上面只有用鲜血写成的两个字:

   

    "STAY ALIVE"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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