亡命之徒【HTF/英觉】

*CP:英觉

*敌对双方

*【腐向注意

    警笛声和轮胎摩擦柏油马路的刺耳的噪音飞速贯穿在市中心繁华的街道上。突如其来的降雨倾倒在这座城市里,高速行驶的警车的车窗被砸得噼啪作响,车窗上密集的水珠折射着警灯频闪的红和蓝交织的刺目的光和马路旁路灯的连片的模糊的橙光。前方的路在雨幕中模糊成了一团黑雾。

    “A国的天气还是那这么差劲!总是在这种时候下雨!”开车的警官咒骂了一句,一掌拍开了雨刷器。“你说是吧,长官?”

    Splendid披着漆黑的风衣,坐在后面宽敞柔软的黑皮座上,把一条腿搭在另一条腿上,用掌指关节轻抵紧抿的嘴唇,锐利的浅青色眼睛不停的在眯起的眼眶里左右滚动着,在前方撑伞慢行或披着大衣奔跑的行人和车流中寻找那辆黑色的越野车。像一只在高空盘旋着寻找猎物的饥渴的猎鹰。

    一刹那他在一条小巷瞥到了一个瞬间消失的庞大的黑影,只有那种越野才有的那样彪悍的大小。

    “右转!!”Splendid开口,清冽的声音一收,嘴角便挑了起来。在被警局封锁的这座城市内追击这辆越野一个小时后,他已经摸清楚它的逃跑计划。再加上这辆越野长期无人驾驶,本身就没剩多少燃料,就像一只体力将尽的猎豹,被狩猎只是时间问题了。他把左手伸进风衣口袋,覆在对讲机上。

    Splendid话音刚落,开车的警官有默契的猛踩刹车并甩手降档,左手猛切方向盘,在刺耳的飙车声中将警车甩进了右后方的一条小道里。他似乎听出了Splendid语调中的一丝兴奋,瞟了一眼后视镜,看到老搭档那狩猎成功时才会显露的傲睨自若的窃笑,就知道他们胜利在望了。他嗤笑了一声,猛踩油门。

    警车飙过小道在一段远离市中心的阒无人声的黑漆漆的笔直的公路上疾驰一段时间后,那辆几乎融入黑夜的越野车终于完全显露在前。它的速度明显比之前慢了许多。

    在黑夜里疾驰的两辆车间的车距越来越小。透过挂满水珠的玻璃,开着越野的人的轮廓在一片漆黑中逐渐被警车车灯勾勒了出来。那人歪戴着的贝雷帽,不羁的翘起的短发,苍绿色洗旧了的军大衣,紧束腰间的哑光皮带,紧握方向盘勒出几道皮纹的漆黑羔羊皮手套,在强光照射下明暗强烈。相隔十年如此真实可感,似乎一伸手就可以拽到。

    Splendid的掌心因为燥热而冒出了一层薄汗,他松开了对讲机,把胳膊抱在胸前,手指不安分的敲着手臂,瞪着眼睛紧盯着那个开越野的军人。

    突然,越野一个急刹车,两辆车狠狠的撞在了一起。金属崩裂和玻璃破碎的巨响之中火花迸溅,警车车头瞬间凹陷进了越野后仓,车尾在惯性中猛的弹了起来,在空中定格几秒后又重重地摔回到了地上。铺满汽车残骸的公路重归死寂。

    警车里,只恍惚了几秒便回过神来的Splendid咬着牙捂着被磕破的脑袋,抹了一把流进眼睛里的血,撩开他被碾碎了的老搭档被撞到反置的胳膊,用力的用肘部撞碎了车窗,敏捷的翻了出来。他刚站起身拍了拍大衣上的灰尘,身后的警车就猛的炸裂开来,在刺目的白光中他被冲击波推了出去,坠落在十几米外的地上,在身后滔天的血色火光的笼罩下中趴在地上,被巨响暂时剥夺了听觉,浸血的视线也随之一片模糊。

    倾斜的视线里,一双紧束着笔直的小腿的漆黑色哑光长靴正从滔天火光中慢步走来。他踱着的步子如此干脆利落,像在军营里随着鼓点般整齐的踏步声迈起的标准的军步一样。那双漂亮靴子的主人在火光的照耀下走了好久好久,终于停在自己面前,缓缓的蹲了下来。过了许久,一只戴着羔羊皮小手套的指节修长的手缓缓的伸了过来。

    当那只手近在咫尺,几乎要碰到鼻尖时,趴在地上的Splendid猛的睁大了浅青色的双眼,海蓝与浅灰色交织的纹理分明的睫状肌拉扯着黑洞似的深不见底的瞳孔缩成了针孔般大小,放出一股猛兽扑向觊觎已久的猎物时的可怕的震慑力,手像子弹一样从地面弹了起来死死的钳住那只伸向自己的手,一阵风似的翻起身将他拽到自己身下,用另一只手臂稳稳格挡住那个军人反勾向自己下巴的拳头,顺势把住他的后肩,将他狠狠的按向地面。

    “F*ck you!”那个被迫伏在地上军人恶狠狠地咒骂着,僵硬的侧过脸,用一只镀了一圈金边的圆月似的眼睛冷冰冰地仰视着钳制住他的Splendid。

    “叛逃的军人、杀人狂先生Fliqpy,我 不 厌 其 烦 的 等 待 了 十 年 , 就 等 着 在 这 一 刻 逮 住 你 这 匹 恶 狼 , 然 后 , 咬 断 你 的 喉 咙 。 ”Splendid的眼睛闪着光,他一字一顿的说着,每说一个字,他的嘴角就抑制不住兴奋地向上翘一点,直到咬牙切齿般吐出最后一个词。似乎硝烟弥漫的空气中已经有什么被那口锋利整齐的牙齿嚼成碎末。

    那双冷漠的眼睛不为所动,依旧冷冰冰的望着难以抑制住疯狂的神色的Splendid,被薄得能看清青色毛细血管的眼皮半掩的瞳孔深处也是一片虚无。终于,那张紧抿的嘴张开了:“可悲。”捎带着嘲笑的清冽的嗓音飘进了压制着他的神经紧绷着的人的耳朵。

    Splendid的身子一抖,顿了几秒,嗤笑着挑起眉,锐利的双眼眯成了一条线。他弯下腰凑近了Fliqpy的侧脸,随着动作滑落至额前的稍长头发遮住了他的双眼。他慢吞吞地在那耳畔呼了一口燃烧着愤怒的热气:“你说什么?”

    “你过于想要得到我,于是彻夜研究我,模仿我,甚至想要创造另一个我,满不在乎的杀人,掩盖罪行,几近癫狂。然而你正在不自觉中成为我,你当初大声宣扬过的那种最令你厌恶的人。然而我却一点也瞧不起你——”

    “——你这只满嘴鲜血还舍不得丢弃口中衔着的腐臭的正义言辞的可悲的政府的狗。”

    突然间,他扭过头来,那双混着缄默的月色的双眼锐利起来,像一把短刀,刺进了Splendid近在咫尺的脸颊。他就这样注视着那双神经紧绷的浅青色眼睛,吻了那方才弥留在自己耳畔的唇,厮磨,舔舐,吮吸,热气逐渐萦绕在两副灼热的唇间,报复一般的,宣布着什么似的,然后恶狠狠的咬破了Splendid的舌尖,结束了这缠绵的吻。在Splendid像被猛灌了几瓶烈酒一般的恍惚的表情中,慢悠悠的起身将被蹂躏过的军服重新打理整洁,扬长而去。

    Fliqpy不紧不慢的迈着独属军人的干净利落的步子远去。他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停了下来,侧了侧脸:“明天的新闻头条,是我送还你的谢礼。”语罢轻声笑了两声,嗓音还带着接吻时的甜味。

    Splendid,你耗费了十年,却换得被我由里到外洗劫一空。

    军人挺拔的身影渐渐消失在了硝烟之中,只留下一个满嘴鲜血的长官。

     似乎被那个浓烈的舌吻宣告了失败,Splendid披着脏兮兮的黑大衣,坐在一片汽车废墟旁,丢了魂一样,满嘴鲜血又泪流满面。

–END–

*亡命之徒:指逃亡的人。也指冒险犯法,不顾性命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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