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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大连续杀人事件【9】【HTF/主英军觉/全员向】

⒐心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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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样子我的心意永远也无法传达给你了。

     你爱的那个他好幸福，让我也忍不住想扮演一次他。

     虽然我无法给你爱情，也请让我送你一束玫瑰，是新采摘哦！虽然我无法得到幸福，也请你与我共舞，在这静谧的月色之下。

     舞会终将散场，我捂着刺痛的脸颊，呆呆的站着，手心也因为没了你的温度而叫嚣着寂寞。

     我紧紧的抱住了你。

     “不要走。”

     咔嚓！

     你开始高声歌唱，玫瑰也开始从你的身体上绽放。

     你永远都是我的了……？

……

那是Giggles第一次发那么大的火。

    六月份的太阳如此炙热，晒得人心里发慌。阳光透过教室的玻璃窗照在趴在地上浑身灰尘的Petunia身上，在她的皮肤上灼烧起来。

     “父母健在的人，有什么资格嘲笑失去父母的人？你们只不过更幸运一点罢了！你们知道一个人生活的辛苦吗？你们知道在深夜里痛哭的感受吗？你们知道她继续活下去的勇气吗？你们根本不懂她的一丝一毫，你们根本比不上她万分之一的坚强！”

     粉色的眼睛里燃烧着火焰，她的背影在发抖，她把写满攻击话语的信撕成一片又一片，推翻了她同学的桌子，粉色的短发随着她的动作飞舞着，铅笔和书本散落一地。

     纸片在空中飞扬，漫射着窗外刺目的烈日。乱哄哄的教室变得寂静无声，只有Petunia的泪水滴落在地板上的声音。

吧嗒……

回家的路上，夕阳拉长了两人的影子。Petunia缩在Giggles的影子里，低着头。

“Giggles，其实你不用这样子帮我，我怕她们会孤立你。”

    Petunia低着头，让长长的刘海挡住布满泪痕的脸和哭肿了的眼睛。

     Giggles走在前面，亮色的短发随着她的步伐一跳一跳的。

    “是为了Petunia的话，即使被孤立，我也愿意。”

     Giggles扭过头来，贴满创口贴的小脸上浮现着温柔的笑，沐浴在夕阳下，被染上了暖暖的橙红色。

    “我呀，会一直保护你的。”

     望着那张笑脸，Petunia的眼睛里泪光荡漾着，她紧紧抱住了Giggles。

     “从今天起，住到我家吧。”Giggles摸着Petunia的头轻声说。

     ……

    那是Giggles第一次如此无助。

     那一天，如往常一样，两人一起出门上学，路上，一边呼吸着清晨的新鲜空气，一边谈笑风生。

     一切都像往常一样平静祥和，只是在进入教室门那一刻，出现了裂痕。

     咔嚓……

     教室里所有学生都提前到了，无数双眼睛死死的盯着站在门口的Giggles。

     黑板上白茫茫的一片，满是大大的粉笔字：

    “滥用职权！”
     “班长下台！”
     “班长去死！”
     “自大狂！”
     “垃圾！”
     ……

     Giggles的背影在发抖，她沉默着走上讲台，双手撑在讲台上。身后的黑板像像一台巨大的熔炉，灼烧着她的后背，直到背部细腻的皮肤被燎的干燥龟裂，卷起一层层碳边。讲台下无数双冒着怒气的眼睛汇聚在一起，像巨大黑洞，她的心被撕扯着，从胸膛里掏了出来，抛在黑洞中央，扑通扑通，赤裸裸血淋淋的跳着。她深吸了一口气，张开嘴巴……

     Petunia已经记不得之后的事了，她只能依稀想起一些支离破碎的画面。Giggles在哭，纸团，文具和书本像雪花一样砸到她的身上。她颤抖着，伸出胳膊挡住脑袋，那些东西依然砸到了她的脸上。教室逐渐扭曲起来，天花板塌向双手抱头的Giggles。

    已经回不去了。

     当Petunia回过神来的时候，她松开紧紧攥着的拳头，发现皮开肉绽的指节上沾满了血，脱落了一半的指甲里藏满了血丝。她的脸一跳一跳的痛着，似乎被谁打了一拳，她的肩胛骨嘎吱嘎吱的响着，因挥拳时巨大的反作用力而扯痛。

     教室里一片狼藉，桌椅、书本零零落落的散落在地上，一个女生躺在地上，脸上鲜血淋漓。同学们用惊恐的眼神看着她，蜷缩着身子躲在墙根处、桌子下，紧紧的捂着眼睛，指缝间露出的眼睛里藏着黑漆漆的恐惧，似乎目睹了世界上最恐怖的事情的发生。

    Giggles躲在她的身后，双臂紧紧的环着她的腰，不停滴落的泪水把她的背上的衣服浸湿了一大片。后背上紧贴皮肤的冰凉潮湿的触感拽回了Petunia的理智。她缓缓的放下了拳头。

     她很想立刻去洗澡，洗掉她身上沾满了的肮脏的血。

     “Petunia……”

    泪水模糊了眼前的一切。

     Petunia被停课了，Giggles被停职了，全是因为Petunia的暴力事件。

     Giggles逃课翻进Petunia家来陪Petunia。

    Petunia正抱膝坐在地上，喃喃着：“Giggles，我做错了吗？”

     Giggles沉默着抱住Petunia。

     “是Petunia保护了我，”Giggles温柔的笑着，“果然，我离不开Petunia呢。”

     Petunia的脸变红了，听到这话她激动无比，她紧紧的回报抱住Giggles。

     “不管发生了什么，Petunia永远是我的好朋友！Petunia也会这么想吗？”

     Petunia的心跳停了半拍。

     一直以来，我们不论做什么都在一起，我们在欢乐的时候一同欢笑，悲伤的时候互相舔舐伤口。恋人之间的甜蜜也比不上我们发自真心的笑容，恋人之间的柔情也比不上我们无条件赠与彼此的温柔。我对你的感情，早已在朋友之上了……

     ……我们明明该是难以割舍的恋人！

     “……嗯，我们是最好的朋友。”

     但是，如果这是你所希望的话，我会为你小心的隐藏起这份心意，无论我将因此而承受多么大的痛苦，我都不希望你因我而受伤一丝一毫。等到大学的时候再告诉你，那时候的你也许会接受我的这份心意吧？

我愿意为你如此，哪怕孤独余生。

……

    五年前，A、B国交战。

     战场上一片苍凉，火药味随风弥散着，林立的高楼被炸成片片废墟，繁华的城市在一夜间陨落了。

当Petunia找到Giggles时，她正呆坐在一片废墟之中，紧紧的抓着自己身上脏兮兮血淋淋的衣服，粉色的眼睛呆滞的看向前方，面部因恐惧而扭曲着。

    Giggles恢复神智后，和Petunia说的第一句话就是：“那个人，死了。”

     Giggles并没有受伤，却在战争中失去了自己的双亲。战争总是会让人痛苦不堪，痛苦总是能让人在自我疗伤后改变。那一夜,Giggles好像变了一个人一样，连Petunia都感到陌生。

     但是她一直搂着Giggles，度过Giggles人生中第一个没有双亲陪伴的夜晚，直到太阳露头，翌日的阳光照进帐篷。

     那段每天在泥土里滚爬，以被烈士鲜血染红的河水洗面的不堪的回忆也让Petunia患上了重度洁癖。或许，她只是与Giggles一样，不愿回想起那段凄惨的往事罢了。

     ……

     “Giggles！”Petunia笑着推开B班大门。

     今天是H大正式开学第一天，想要问问她B班的情况，想要问问她课程的安排，想要告诉她自己刚刚经历的一件趣事，想要告诉她自己被选上了班长……好多好多事想要告诉Giggles，全都在看到那个人的时候被强塞回了喉咙。

     那是一个军人，比Giggles高一些，暖阳透过窗户照在他整洁服帖的军装上，勾勒出了他匀称的身形。相隔数十米的距离，仍能令人感受到从他身上远远散发出的英气。他正微笑着，用那双漂亮而温柔的绿眼睛注视着Giggles。

     军人似乎很受欢迎的样子，一直被女生们团团包围着。而Giggles则站在她们都最前面，融化在军人的视线里，交谈时的语调里掺杂着的兴奋窃喜的情绪不住的外溢着。

     海蓝色的眼睛瞪大了，呆呆的望着那遥不可及的粉色背影，然后又低垂下来。

    想要和Giggles说的话还是留到下次吧。Petunia想着，离开了B班。

     ……

    自从那次雨伞事件后，Giggles已经半个月没有和Petunia说话了。

     因为Petunia在躲着Giggles。

     教室里的人已经走光了，黑板上方的挂钟嘎达嘎达的运转着，指向正午一十二点一刻，Giggles一定又在和Flippy一起在食堂吃饭了吧。

     Petunia放下了手中的板擦，抽出口袋里的手帕，在每个指缝间来回反复擦拭着，然后四角对齐折叠起来，塞回口袋。

     今天中午去食堂吃一次饭吧。

     远远的坐在食堂里无人问津的角落里，头顶上的白炽灯坏了，空留一个空荡荡的灯托，身旁堆着几把损坏的桌椅，落满了灰尘。

     Giggles和Flippy坐在灯光最明亮的地方，一边吃饭，一边打趣。

     突然，谈笑停止了，Flippy疑惑的看着Giggles，Giggles微微站了起来，伸出手来，擦了一下Flippy的嘴角。手指在他那张脸上停留了很久，才收了回来。

     两人又笑了起来。Giggles笑的很开心，微红的脸颊像蓓蕾初放的蔷薇。

     Petunia呆呆的看了很久，才回过神来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盘子里的饭菜，舀了一勺米饭，放的嘴里嚼着。

     食堂的饭原来是这么又冷又硬啊。

     食欲完全消失了。Petunia放下勺子，不经意的一瞥，发现了一个坐在另一个角落里慌慌张张的和自己看向同一个位置的女生。

     那个女生一会埋头快速的扒饭，一会抬起头来，看向二人，撩着自己乱糟糟的红色长发，来掩盖自己的视线。

     正是那个红伞少女。

     ……

     为什么，你能那么自然的流露出你的爱意，我却在这方面寸步难行？

到底是什么阻碍了我？

    果然是那个军人吗？

     Petunia决定不再沉默，她想和Giggles永远在一起，而不是永远回忆两人的过去。

     她去学校门口的超市买了两听果汁，一听苹果味，一听草莓味。辄回来的时候，她突然决定绕条远路回教学楼，于是走了体育馆旁的那条林荫道。

    塑料袋里的两听饮料碰撞着，透过铁栅栏，游泳池里湛蓝的水泛起片片涟漪，折射着午后略微有点灼人的阳光。

     仿佛看到了她们儿时在家门口的河道里戏水的回忆，那时候Petunia并不太会水，差点被水冲走，是Giggles紧紧抓住了她的胳膊。

     “别怕，有我在呢！”

     在不远处的岔路口边的石制长凳上，坐着一个人。低垂下来的树枝交错着，挡住了他的脸。

     Petunia停下了脚步，过了一会，又重新迈开了步子，走向了那个长凳。

    Flippy扭过头来，发现自己身边多坐了一个人。

     “你是……？”

     Petunia摇了摇两只手中的果汁，“喜欢哪个口味的？”

     Flippy愣了一下，眯起眼睛笑了起来，“请给我草莓味的。”

    Petunia看着那温柔到融化的笑容，不禁愣了一下，回过头来看着手中的瓶子。

     “为什么坐在这里呢？”

     “因为从这个角度，可以看到天文台和图书馆前的湖，从另一个方向，还可以看到礼堂的天台，景色不是很美么？”Flippy抬起手来为Petunia指示着。

“咔！”打开瓶盖，水果的香气迸裂而出，涌入鼻腔。

“呐，Flippy，你知道现在有很多女生在追你吗？”Petunia灌了一大口果汁，低声问到。

    “是吗？”Flippy看了一眼身旁这个不知姓名的清瘦的女生，看着她覆盖在瓶子上面的紧紧交缠在一起的手指，平静的说，“也许是吧。”

     “然而，你却唯独在和Giggles在交往，她们一定会因此发疯的吧。你真是罪孽深重啊。”

     我在对Flippy说什么呀。

     本来，他就没有错的吧？错的是我才对。

     “没有哦。”

     “啊？”Petunia猛的扭过头来，看向身旁的那个一口回绝了自己的人。

     “我没有在和Giggles交往哦。”Flippy也看向那双深海般的眼睛。

     “那么……为什么……你们那么亲近？”Petunia看着那双无风时的湖水一般平静的双眼，脑子里关于那湖绿色的记忆转呀转，化作一声声尖细的质疑声“骗人！骗人！”

     “Giggles说我长得很像救过她一命的军人，”Flippy把玩着手中的瓶子，“而那个人在五年前，死在了战场上。”

     Petunia的瞳孔缩了一下。

     永远无法忘记五年前那个地狱，天空和地面都是一片血肉模糊，Giggles双眼呆滞，紧紧的抓着Petunia的手，哭喊着，反复的低语着：“那个人，死了。”绝望的声音在颤抖，刺痛着Petunia的心脏。

     “那个人，死了。”

“而我根本没有参加过五年前的战争。”

    “所以我应该是她缅怀那个军人的凭借吧。”

     “她是个很坚强的女生，即使承受过再大的痛苦，也绝对不会显露出来。所以我很温柔的对待她，看到她能因我露出笑脸，看到她这么幸福，我也很高兴哦。”

     Flippy微笑着，向对Giggles笑的时候一样，这次，眯起的眼睛睁开了，那双湖绿色眼睛在笑的时候如此空洞，像结冰的湖水。那温柔的微笑不断外溢着，似乎把午后的阳关都融化了，却没有一丝笑意上升到了那双漂亮的眼睛里。

     Petunia的瞳孔剧烈的收缩着，双手一抖，手中的瓶子“哐当”的摔到了地上，形成一大片喷射状的水迹。

     开学以来所亲眼见证的，两人一起打闹，一起说笑，一切的暧昧，一切的亲昵，全部在这一刹那被当作废纸揉成了一团。

     “不是的！不是这样的！！”这不是爱，这是怜悯！这样的怜悯，才不是Giggles所想要的！

     Petunia大喊着站了起来。

     为什么会这样啊？Giggles的付出，竟然换来这样的回复。

Flippy抬起头来看着Petunia，眼睛里闪着惊讶，不过很快就被他眼里的那潭平静的湖水冲淡了，又变成了一片死寂。

    “也是呢，像我这样的人，是无法给他人带来幸福的。因为越幸福，失去的时候越痛苦。”Flippy的声音越来越低沉，渐渐的开始结冰。那是一种不掺杂一丝一毫希望的，从深渊底部传来的声音。

     Petunia开始没命的奔跑起来，跑过天文台，跑过图书馆，跑进A班……

     ……

     “滴滴滴滴滴滴滴……”

“喂，Giggles……我们好久没联系了，周日一起去学校外的商场怎么样？”

    “Petunia！为什么这么久都不联系我？我还以为你生我气了。当然可以咯，随时奉陪！”

     ……

     红伞少女在脸上比划了一道大大的叉，然后转身离去了。

     Petunia望着那个少女的背影出神，直到被Giggles用力扯了一下。

     “快走吧！我想赶快试试你帮我挑的裙子~”Giggles笑着摇了摇手中的购物袋，撒娇一般的握紧Petunia的手。

     “好好！”Petunia的脸上泛起了红晕，她幸福的微笑着，和Giggles一起走进了女生寝室。

     ……

     “呐，Giggles，你爱那个Flippy吗？”

     “当然啦！不过……他还没有回应我。”

     “……那么你会忘记我吗？”

     “怎么会呢？Petunia永-远都是我的好朋友！”

     “永远吗？”永远都只是朋友吗？

     “永-远哦！”

     Petunia眯起她大海般静谧而深沉的蓝眼睛，笑了起来。现在，那片大海快要满潮了，像要往外涌出浪花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