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封的亲妈都不认识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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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大连续杀人事件【12B】【HTF/英军觉】

12.双面情人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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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真奇怪。”

Splendid浑身抽搐了一下,半睁的蓝眼睛里渐渐的恢复了光泽。他的头痛欲裂,耳朵里像被插了电极一样,不停的耳鸣着。

“你刚刚明明停止了心跳,现在却又恢复了。”

Splendid尝试着动了动双手,从小臂到指间,全部又僵又麻,根本无法移动。他睁开了双眼,被眼睛的景象惊得瞳孔猛缩。

他正浑身赤裸的躺在一个手术台上,双臂、腰、双腿全部被用束缚带和手术台紧紧的捆在了一起。头顶上明晃晃的手术灯刺伤到了他方才适应黑暗的双眼,使他开始不受控制的流泪。

模糊的视线里,他看到四个黑衣军人站在房间的四个角落,“Flippy”站在他面前,他的头发被他自己揉得有些凌乱,身上披着白大褂,宽松的衣摆衬得他有些单薄,他的手上戴着染满鲜血的橡胶手套,手中捏着一把锋利的手术刀。那双浅金色的眼睛正盯着他,如同他手上反光的刀刃一般寒冷彻骨。

“不要用那种表情看着我,Splendid……是叫这个名字,对吗?”

“我从他那里听说了你……”“Flippy”歪着头盯着Splendid,用手术刀指了指自己的脑袋,“你真是个有趣的人,呵呵……是我最喜欢杀的那种。”

“不要像一只小白鼠一样瑟瑟发抖,这样我会觉得你很无趣的。”“Flippy”把口罩扯下来一点,露出了毫无表情的脸,面部皮肤在白炽灯下被映成了苍白的颜色。他眯起那双金色的眼睛,凑近Splendid的耳边,压低声线说:“如果你让我感到无趣,我就再杀掉你一次。这一次,从这里开始……”说着,“Flippy”将手术刀的刀尖贴在Splendid的小腹上,一路往上,直到胸口,“……开膛破肚。”

刀尖所经之处划出了一条淡淡的血痕,但几秒之内就痊愈了。

“告诉我,你是谁?”腹部的刺痛感令Splendid浑身战栗了一下。

“我没有名字,只有代号……你也是如此吧?”“Flippy”望着Splendid惊愕的表情,勾起了嘴角,露出了雪白锋利的牙齿,“或许你可以称我为那个被你杀死的Fliqpy。”

Splendid突然明白了——

Fliqpy是Flippy的另一个人格。两人“各司其职”,一个在地面上的陆军部队从军,一个在地下生化基地秘密研究Orchid病毒。

从角落里黑衣军人深深垂下的、流露惧色的脸来看,Fliqpy至少是个令人生畏的生化部队军长。

而他的身份也败露了,或许Fliqpy破解了他的手机。

Splendid看着那张和Flippy一模一样的脸,注视着那双流露出浓烈杀意的金色眼睛,大脑飞速运转着,寻找着可乘之机。

“Fliqpy,你知道……你不在的时候我都和Flippy做了些什么吗?这部分Flippy应该还从未告诉过你吧?”

Fliqpy的身子僵了一下,他眯起了金色的眼睛,冷冰冰的瞪着Splendid,用从冰窖里发出的低哑的声音说:“什么?”

“我们拥抱,接吻……甚至做爱,恋人之间该做的事情,我们都做过……”

Splendid故意用一种嬉笑的语气说着,他看到Fliqpy的瞳孔渐渐缩小了,他攥紧了双手,胶皮手套发出了嘎吱嘎吱的脆响,周围的空气随着他越来越差的脸色开始结冰。

“……你应该不知道,我有多么爱你柔软的腰身、挺翘的臀还有那淡红的嘴唇,你真是太让我着迷了……如果不是我现在被捆着,我一定要吻你……”

Splendid眯起了双眼,望着气得浑身发颤的Fliqpy,变本加厉的说着,声音像被抹了蜜一样甜腻。

“……可以呀。”Fliqpy的脸色突然又恢复了,他勾起嘴角,露出了一个诡异的笑容,眯起的双眼里闪着如结冰的刀刃般冰冷刺骨的金光。

Splendid愣住了,眼睛追随着那缓缓走向自己的修长的身影。他最终停在了手术台前端,俯下身注视着Splendid。

颠倒的视野里,Splendid近距离凝视着那双金色的眼睛,那双也正在注视着他的眼睛里,锐气减弱了一点,不再那么不可直视,虹膜的纹路像放射状的金丝,漆黑的瞳孔与虹膜间界限分明,像镶了一圈银边。纤长的金色睫毛点缀着他略微上挑的眼尾,令他的冰冷的眼神更加勾人。他微微张开嘴瓣,露出了天女木兰花蕊般鲜红的内唇。

Splendid的瞳孔随着他逐渐靠近的身影而缓缓扩散着,他几乎都可以闻到Fliqpy身上淡淡的血腥味,和残存的昨夜一起洗澡时用的香皂味。他的心脏加速搏动,血液冲向了他的大脑。

他感到一副染满冰凉的鲜血的手套托起了自己的下巴,接着,两片柔软而微凉的嘴唇贴在了他的嘴上,带着他所熟悉的,属于Flippy的气味。一瞬间,酥麻的感觉从嘴唇传遍了全身,他情不自禁的吮了一下。

两人的嘴唇纠缠在了一起,Fliqpy在用舌尖挑逗着他的舌头,Splendid将舌尖滑过他的舌侧,缠住他的舌头。他们舌吻了很长时间,直到Fliqpy松开了他的嘴唇。Splendid的呼吸越来越急促,他伸着脖子追吻了过去,不断的吮吸着Fliqpy的嘴唇,几乎起了感觉。泛白的视线里,他看到Fliqpy嘴角带笑。

“Flippy……”

突然,滚烫的鲜血从他的的喉咙里涌了出来,涌进了Fliqpy的嘴中。腥咸的气味瞬间灌满了两人的口腔。Splendid睁大了双眼,他看到殷红的血喷溅到了Fliqpy的脸上,那双迷人的金色眼睛里浮现出了一丝笑意。Splendid看呆了。

过了一会,他才回过神来,将视线下移到自己的胸口。他的胸前深深的插了一把手术刀,所有的刀锋全部没入了他的血肉之中,只留下一个刀柄在外面。鲜血早已溅满了手术台,沿着手术台滴滴答答的淌到地上。

Fliqpy舔了舔被吻红了的唇上的鲜血,在他耳边低声说着,温热的气息拂过Splendid的耳朵,如同恶魔的耳语:“我们做个交易如何?用一条命换一个吻。反正你有足够条命,而我有足够杀死你的欲望。”

在视线彻底坠入黑暗之前,Splendid一边因缺氧而喘息,一边断断续续的说:“下次……我要……cao你……”

“去 死 吧 !”

……

Splendid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三天之后了。

他发现自己的头疼程度更甚于上次,简直像被人用斧子劈开了一般。视线里白茫茫的一片,就像过度缺氧后又氧气中毒一般。

终于,他的视线恢复了正常,他挣了挣双臂和双腿,发现自己扔被绑在老地方,动弹不得。而Fliqpy的身影早已消失不见,只留下了守在房间四个角落的昏昏欲睡的黑衣军人。

他瞪大双眼,眼中莹蓝色的光芒一闪,他瞬移到了门外。

强烈的刺痛感沿着他的眼神经深深刺入脑髓,他捂住眼睛,跪倒在走廊上,虚弱的喘息着,又不敢发出太大的动静。

他心想:Fliqpy在他昏迷的这段时间里,到底杀了他多少次?从他疼痛的强度来看,次数应该不会少。

Fliqpy和Flippy之间,除了那具令他着迷的身体,真是一点也不像。

他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扶着墙壁缓缓向前走着。身边的白墙映出了他的身影——浑身血迹,面容苍白憔悴,黯淡蓝色的眼睛如同乌云密布的天空。

鲜血洒在地面上,他咬紧牙关,用尽全力把手指插入自己的左腿根部,从皮肤层下掏出了一枚小小的发信器。长官把发信器植入这种地方,还真是恶趣味。他的伤口恢复的速度比之前慢了很多,花了大概三分钟,等伤口完全恢复时,鲜血早已染红了他的左腿。他的脸色变得俞加苍白了一点,但是他对完成任务的执念驱使他不断向前迈着僵硬的双腿。

他凭借着三天前对基地构造的记忆,向那个全基地最大的,也是最令他起疑的房间走去。

他慢悠悠的走了很长时间,终于,走到了那个房间的门前。那是个三十多米宽的房间,门由坚固的钢铁制成,门上用B国语写着“实验室”,门前有一个9位密码锁。

Orchid病毒和它的解药绝对在这个实验室里!

他头脑一热,瞬移进了房间。这次瞬移几乎耗尽了他全部的体力,他两眼发黑,浑身乏力的靠在了墙上,一发子弹击割裂空气向他飞了过来,他来不及躲闪,子弹正中眉心,鲜血掺杂着脑浆喷溅在了白墙上。

……

大概过了一个小时,Splendid才悠悠转醒。他环视了一圈四周。

宽敞的实验室内摆满了铁架,每个架子上都放着无数五颜六色的瓶装药剂,房间中央摆满了各式各样不知名的仪器,Fliqpy正站在那些仪器中央。除他之外,并没有其他人在这里。

他展开左手,发现之前被他紧紧攥在手心里的发信器不翼而飞了。他扭了扭身子,想从墙角边站起来,但他的双腿一软,又摔回了地上。

“你醒了啊,”Fliqpy戴着护目镜,穿着白大褂,金色的眼睛目不转睛的注视着右手中的一支装满蓝色试剂的试管,左手举起枪指着Splendid的脑袋,用毫无起伏的声线说,“刚刚是我第286次杀你,如果你敢乱动一下,现在再加上一次,我也不介意。”

“那么……那两百多次里……你全都遵守了我们的约定吗?”Splendid靠在墙角上,一边喘着气,一边缓慢的说着。他的眼睛里彻底失去了莹蓝色的光芒,变成了两颗毫无光泽的摆设。

Fliqpy笑了起来,转过头来居高临下的瞪着Splendid。如果忽略他那双充斥着杀意的眼睛和黑洞洞的枪口,他的笑声还是很悦耳的:“你的大脑还没完全长好吗?”

“也许一直都是吧,所以才会爱上你。”Splendid笑着说,留意着他手中的蓝色试剂。

和Orchid病毒一样,都是天蓝色。

Fliqpy冷哼了一声:“爱?你只不过是想要它!”他摇了摇手中的试管,眼中划过一丝嘲讽,“你的想法全部写在你的脸上了,间谍先生。这个世界上也就只有那个单纯的家伙肯相信你。”

“呐,你知道吗,Fliqpy?我来到这里只是为了完成任务,任务曾是我的一切,但是当我遇到他时,他给了我放弃这一切的决心。”Splendid一字一顿的说,眼睛直视着Fliqpy,像无澜的大海,“我曾说过,我爱他,我会接受他的一切,这其中当然包括他的过去,Fliqpy。”

“但是,为了达到那个我们描绘的未来,Orchid病毒是必要的。它是战争的根源。”Splendid盯着他手中的病毒,那蓝色的液体折射着白炽灯光,映在Fliqpy的身上,形成了一片流动的蓝色倒影。

“所以,把病毒给我,然后我们一起离开这里吧!”

Splendid向他伸出手,亮莹莹的蓝色眼睛中流露出一丝期许。

Fliqpy用一种诧异的表情看着他,他睁大了那双金色的眼睛,接着,他捂住自己的腹部,浑身颤抖了起来,接着,他疯狂的大笑了起来。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未来?哈哈哈哈哈哈……我们没有未来,难道你不知道吗?”

Splendid瞪大了双眼,微笑僵在了他的脸上。

“Flippy很快就要上前线了,而且你知道他的干爹叫他做什么吗?Body bomb!哈哈哈……”

“但是他并不清楚,只有我知道。他们一直以来都筹划着,在我研究完病毒之后就除掉我。Flippy只是一直被蒙在鼓里的一个牺牲品罢了。他将作为一个terrorist死去,而我的存在将被一同抹去,这才是他们的目的。”

现在可以把所有事情串起来了:首先,他们利用Flippy杀死A国侨胞,引起A国的注意。接着,待Fliqpy完成Orchid病毒研究后,他们令Flippy对A国进行terrorist attack,挑衅A国的同时抹去两人的存在,扫清内部的一切障碍。最终,那场战争里,他们用Orchid病毒消灭A国。

但是还有一点疑问。

Splendid将手心覆在地面上,问到:“但是为什么他们一定要消灭你呢?”

听到这句话,Fliqpy的眼睛突然变得冰冷彻骨,实验室里,气温骤降,空气开始结冰。他用一种从冰窟窿里传出的声音说:“你想知道吗?因为他做了一件蠢事,就像你现在正在做的一样。好了,现在你可以去死了。”

说着,他用手枪瞄准Splendid的脑袋,上膛。

Splendid望着那黑洞洞的枪口,眯起了湛蓝的双眼。

“我拒绝。”

他伏在地上,作出了一个冲刺的姿势,紧缩的瞳孔紧紧的锁定Fliqpy。在子弹飞向他的那一瞬间,他的身影消失在了墙角。

“砰!!!”枪声稍慢于弹光爆裂在实验室里,子弹将墙壁上的瓷砖击的粉碎。

几乎在同一瞬间,Splendid如一道闪电般冲到了Fliqpy的面前,一手刀劈向他持枪的手腕。Fliqpy向后一退,险险躲过了这一击。Splendid用力过猛,击中了Fliqpy身前的木桌,一声巨响,桌子瞬间被劈成了两截,玻璃器皿碎了一地,五颜六色的液体泼洒在地上,掺杂在了一起。Fliqpy重新瞄准,Splendid扬起手,一掌击飞了Fliqpy手中的手枪。无意间,他瞟到了Fliqpy高高扬起的嘴角,和弯成了一条弧线的金色眼睛,愣了一下。Fliqpy一甩手,从他的袖子里溜出了一把小巧的蝴蝶刀,在他修长的手指上一转,刀锋暴露,在空中划出了一道阴森的白光,他收紧十指,猛的刺向Splendid的胸口。这一系列动作几乎只用了半秒不到。Splendid迅速收回手来,想要攥住他的手腕,不料这次Fliqpy的速度提升了数倍,雪白的衣摆随他的动作带起的冷风扬了起来。

Splendid猛然想起他潜入生化基地第一天时,那一瞬间消失在自己的透视眼中的Fliqpy的身影。原来他之前一直在故意放慢速度,干扰Splendid对他速度的判定。

来不及了!

“噗嗤!”

鲜血迸溅了出来,在凝滞的空气中形成无数鲜红的血珠。Fliqpy咧开了嘴巴,金色的眼睛里映衬着鲜红的血光,露出了疯狂残暴的神色。他想将刀子从Splendid染满鲜血的手心中拔出来,但却使不上力气,他愣了一下,高高扬起的嘴角降了下来。

只见Splendid正用被刺穿的手牢牢的握着Fliqpy持刀的手,刀锋完全没入了他的手掌,鲜血不断的沿着两人的小臂向下流淌着,雪白的瓷砖上染上了大片的鲜血。

Splendid抬起低垂着的脑袋,他的眼中褪去了温柔的感情,变得空洞无比,如同正在凝视深渊,低气压萦绕在他的周身。他张开口,用一种毫无起伏的音调说:“乖,Fliqpy,把Orchid病毒给我。”

Fliqpy眯起了双眼,冷冰冰的望着有些异常的Splendid,轻飘飘的说:“如果我说不呢?”

“嘭!!!”

Fliqpy猛的瞪大了双眼,他松开了蝴蝶刀,捂着肚子向后退了几步,撞在了墙上,脸上渐渐褪去了血色。

“你以为我不会打你,是吗?”

Fliqpy反手扶着墙,弯着腰咳嗽着,他慢慢的靠着墙滑了下去,张开瞬间变得苍白的嘴唇,呕出了一大口鲜血。

“这只是开始,Fliqpy。如果你怕疼的话,你知道最快结束这一切的方法。”

“那就是——乖乖的把病毒给我。”

Fliqpy捂着肚子,坐在角落里,眯起眼睛望向不断靠近他的Splendid,右手始终紧握着那支盛着蓝色试剂的试管。

“哈哈哈哈哈……咳哈哈哈……咳咳咳……”他张开苍白的嘴唇,放声大笑着,露出了染满鲜血的舌苔:“你知道你现在是一副什么表情吗?你终于肯卸下伪装了,间谍先生。”

Splendid拔出了左手上插着的蝴蝶刀,鲜血沿着刀刃一滴一滴落在地上。他向前慢步走着。

“果然,你只是……咳咳……想要得到病毒,爱情只不过是低劣的伪装罢了。”

赤裸的脚掌踩过那一摊鲜血,在地砖上留下了一串红脚印。

“呐,Splendid,像你这种人——”

Splendid蹲了下来,一把夺走了他手中的试剂。

“——快下地狱吧!”

Fliqpy迅速的从白大褂的内衬里抽出一支装满蓝色液体注射器,插入了Splendid的小臂内。

Splendid一惊,一甩手甩开了注射器,但是掉落在地上的注射器已经空了。

Fliqpy慢慢的站了起来,撩开白大褂,抽出了一把绑在左腿上的手枪,指向Splendid。

“你知道被注入Orchid病毒的后果是什么吗?它会在几秒钟内迅速腐蚀人的脏器,人的五脏六腑将被不停的穿孔,变得像海绵一样,中毒者将不停吐血直至身亡。”

“即使你有重生的能力,但是病毒侵蚀你的脏器的速度将远远超过你恢复的速度。你最终死去,然后重生,病毒仍在你体内流窜。你将永远沉浸在这种痛苦之中。”

他笑了起来,露出了染血的虎牙,金色的眼睛里闪着愉悦的光芒。

“下地狱吧!”

Splendid望着Fliqpy,闭上了空洞的眼睛。

已经无所谓了,如果现在被Fliqpy枪杀,接下来的痛苦反而能减弱一点。

已经不想去思考了,不想再继续下去了……

这18年来,他连自己的亲生父母都不认识,自懂事起就一直被A国当做间谍培养着。他从未被当做一个普通人类来看待,甚至,他都不曾拥有自己的名字。他也清楚自己与普通人不同,因为普通人绝对不能操纵时空,起死回生。他的生活与世人隔绝,相反,各国的政府机关却是他的活跃之地。十几年来,他为A国成百上千次潜入异国,从未失败过一次,A国在他的帮助下,靠着从异国窃取来的成果,一步一步走到世界的巅峰。

他早已厌烦了4023号的生活。

……但是现在不一样了。

现在的他,有Flippy,有和他一起平凡的度过余生的梦想。

4023号一旦看到一线希望,便会紧紧的抓住它,所以无数次绝地重生。

所以,这一次,他也绝对不会放弃!

他重新睁开了双眼,虹膜的颜色似乎变得更浅了些,变为了天蓝色。他握紧手中的蝴蝶刀,掌心里一阵刺痛。奇怪,明明早已过了三分钟,伤口却迟迟不肯愈合。

他无视那黑洞洞的枪口,慢步走向Fliqpy,随着他的每一步前进,Fliqpy脸上的笑容便减弱一分。

“为什么……?”Fliqpy的声线有些不稳,他攥紧手枪,后退了一步。

“为什么没有反应?”Fliqpy的瞳孔颤抖着,又退了两步。

他不断后退着,一下子撞到了墙上,瞪大了金色的眼睛,望向传来一阵嘈杂的声音的实验室的门口。

“啪!”实验室的门缓缓开启了,两个伤痕累累的黑衣小兵被扔了进来,随后,一群全副武装的A国军人涌进了实验室。

“我们找到4023号了!在负十层实验室内!”一个士兵对着对讲机讲到,另一个士兵将黑色的风衣披在了Splendid的身上,站在最前面的四个佩戴着防爆盾和冲锋枪的士兵向Fliqpy走去。

Splendid的目光从队友的身上移开,望向Fliqpy,Fliqpy的目光穿过那四个逐渐靠近他的士兵,也正在看着他,

用一种他看不懂的表情。

他困惑的眯起了天蓝色的眼睛。

突然,他听到一阵的爆炸声正从极远处传来,看来A国的轰炸机也到位了。

之所以A国军队会如此及时的漂洋过海赶到这里,是因为他刚刚进入实验室的那一刻,子弹向他迎面飞来,他想到的第一件事不是躲避子弹,而是按下手中的发信器。

因为当他看到实验室内整齐陈列着的的无数瓶试剂时,他清楚这里就是他这跨越时间的异国之旅的最后一站了。

一阵巨大的爆炸声又接连传了过来,Splendid手中一阵刺痛,他看到Fliqpy正举着手枪,一缕硝烟从枪口冒了出来。他看向左手,瞪大了双眼。他手中的试管被那一枪击碎了!破碎的玻璃嵌入了他的手心中,蓝色的液体掺着他的鲜血泼洒了一地。

“啊啊啊啊啊啊!!”站在Splendid身边的那个士兵最先惨叫出声,他扔掉枪械,紧紧的捂住自己的身体,爬满血丝的眼球从眼眶里凸了出来,接着,大股大股的鲜血从他的口鼻中涌了出来,最终,他扑通一声倒在了地上,鲜血从他的脸下咕嘟咕嘟的冒了出来,染红了雪白的地砖。

Splendid瞪大双眼,近距离目睹了队友死亡的全过程,整个过程居然不到十秒钟。

“啊啊啊啊啊啊!!不,不!!”围观死去的士兵的几人也接连哀嚎了起来,口鼻淌血,纷纷倒在地上。地面上的鲜血越来越多,汇成了一条河流,雪白的地砖彻底被染成了红色。

看到这幅景象后,几个士兵扔掉武器,连滚带爬的冲出地下室,还没跑出多远,就病毒发作倒在了地上。

Fliqpy看到这幅景象,捂着肚子疯狂的大笑了起来,笑的嗓音发哑,双眼湿润。他的笑声越来越微弱,突然,他双腿一软,倒在了地上。

他像那些士兵一样,开始口鼻淌血,殷红的鲜血不断的淌过他惨白的脸颊。他挣扎着从白大褂的内衬里摸索着,取出一支粉色的注射器,扎进自己的颈侧。很快,他停止了吐血,脸上却依然惨白如纸,他扔掉空注射器,摇摇晃晃的从地面上站了起来。Splendid不知何时走到了他的面前。

“把解药给我。”Splendid俯视着Fliqpy染满鲜血的苍白的脸,用冰冷的嗓音说。

迫于身高方面的劣势,Fliqpy只得仰起头来恶狠狠的瞪着Splendid。

“不。”

Fliqpy举起了手中的手枪,被Splendid一掌拍掉了。他的动作慢了很多。

听到身后依然哀嚎不断,Splendid有些急了,他扯着Fliqpy的衣领,怒吼到:“快把解药给我!!否则我就……杀了你!”

Fliqpy的眼中再次闪过了一丝Splendid看不懂的情绪。

“因为没有了。”他轻声说,微微泛红的金色的眼睛注视着Splendid,“这病毒还在试验中,没有大批量制造,所以,刚才我手中拿着的这那一支,是这世上唯一的Rebirth病毒。也就是Orchid病毒的解药。你的那些小伙伴,可能再没有办法活下去了,Splendid。”

“……不过,还有最后一种方法。”Fliqpy说着,勾起了嘴角,注视着Splendid的那双迷人的金色的眼睛笑的弯弯的。

“杀了我,Splendid。”

Splendid望着那张同Flippy一模一样的清秀的脸颊,心脏猛的颤了一下。

同样的话,Flippy也曾说过,用那沉浸在绝望之中的颤抖的声音:

“杀了我吧,Splendid。”

两人的脸重合在一起,用一种他无法理解的眼神注视着他。

“杀了我吧。”

“……”

Splendid攥紧了手中冰凉的蝴蝶刀,眼前一黑。

……

“忘掉过去的痛苦吧,Flippy。等战争结束后,我们一起逃离这里,去异国的小镇过平凡的日子,好吗?”

“好吗?……”

……

Splendid呆立在那里。鲜血一滴一滴的沿着刀刃滴落在地面上。

Fliqpy的表情凝固了,他后退了两步,看了看自己血淋淋的腹部。破碎的肌肉组织挂在上面,突破了拘束的肠子哗啦啦的流了出来。

他牵扯起僵硬的面部肌肉,鲜血沿着苍白的皮肤的纹路滑了下去。

他笑了。

他缓缓的举起另一把不知何时攥在手心里的手枪。指向Splendid的脑袋。从破损的胶皮手套里露出的纤长的食指按在扳机上。

Splendid望着那指着自己的黑洞洞的枪口,望着那双看向自己的金色的眼睛,瞳孔颤抖着。

他看到,那双眼睛里正流露着一丝伤感。

食指收力,金色的光芒先于弹光消失了,彻底泯灭在那双眼睛中。失去光芒的金色虹膜的一丝一缕的渐渐变回了绿色。

“噗通!”

他瘫倒在地上,鲜血从他残破的肚子里溢出,在地面的纹路间流淌。他张开嘴巴,涩哑的喉咙里却发不出一丝悲鸣。涣散的绿眼睛移向Splendid,染满鲜血的嘴唇颤动着,拼凑成一句无声的话:

DID,带我离开这里。

Splendid一动不动的站在原地,呆呆的看着被染上大片血红的Flippy,他的精神正在崩溃瓦解,他已彻底失去了思考和行动能力。

Flippy躺在鲜血里,那双望向Splendid的绿眼睛里第一次露出了近乎乞求的神色,他一遍又一遍,不断的用嘴巴拼着那句无法钻出喉咙的话,直到嘴唇褪去了颜色,眼睛失去了焦距。他仰着脖子,张大染满他的鲜血的苍白的嘴唇,喘息着,嘶哑的呼气声因疼痛而打着颤,吸入的空气和他从中汲取到的氧气似乎不成正比。他的身体开始不受控制的发抖,修长的手指痉挛着,似乎在徒劳的抓扯着什么。他挺起残缺的腰,肠子随着他的动作而滑落在肮脏的地面上,他又将腰重新贴在地面上,循环往复,地面上渐渐积满了破碎的内脏和撕裂的组织。渐渐的,他的动作慢了下来,他不再扭动他的腰,而是无意识的抽搐着。挂着血珠和泪珠的睫毛无规律的颤着,半睁的绿眼睛里,最后一丝光芒也陨落了下来,消失不见了。他的胸口最后无规律的起伏了两下,平静了下来。

扩散的瞳孔慢慢凝固了。红的刺目的鲜血从他松了力的嘴唇间淌了出来,融进地面汇成一条小河的血泊中。

还未死掉的士兵们呆愣愣的看着躺在血泊中的Flippy,突然,一个士兵快速爬向他,将肮脏的手伸向他的伤口,沾了一些血,伸进自己的嘴里用力的吮吸着。

其他的军人看到此景,争先恐后的扑向Flippy,开始用嘴吮吸从他伤口里淌出的血液。

病毒唯一的解药藏在他的身体里,他们想要获得重生。

Splendid看着像一块某种牲畜的肉块一样被疯狂抢夺着的Flippy,浑身颤抖了起来。

“滚!!滚!!!从他身边滚开!!!你们这群野狗!!!!”

Splendid冲了过去,用刀子在空气中乱划着,逼退了一些士兵,仍有一些士兵瞪着充满血丝的眼睛吮吸着他的血液。他扯着那些士兵们的衣领将他们拎到一边,这才看到了Flippy。

血,血,眼前是一味的血。如同大片的红玫瑰。破碎的内脏是玫瑰散落的残缺花瓣。Flippy被那些发出腥味的红玫瑰簇拥着,一动不动,并且再也没有办法动弹。

他扔掉刀子,把他从玫瑰间抱了起来。

他残缺的躯体躺在他怀里,脖子无力支撑的脑袋,随着他奔跑的颠簸,从他的肩膀边滑落,靠到他的小臂上。半睁着的湖绿色的眼睛还未来得及阖上,早已失去生机,作为他一生的终结的最后那丝悲伤而绝望的感情永恒的凝固在了他的眼底。

花瓣随着他的脚步,纷纷飘落到地上。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Splendid一边狂奔,一边喃喃自语着,声音因奔跑时的喘气声而断断续续。

他崩溃的大哭了起来,早已破碎不堪的心脏被碾成了碎末。

他是那样渴望幸福的一个人,而我却骗了他,利用他,亲手毁了他的美梦,斩断了他的一切。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泪水不断的淌进不断张合的嘴里,喉咙被咸味涩住,再也无法呜咽出声。

他跑到双腿快要失去知觉,“噗通”一声跪倒在地上,撕心裂肺的嘶吼着。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眼前的事物变得支离破碎起来,分离为无数的色块。

他重新站了起来,摇摇晃晃的向前走着。

黑,黑,还有红……红,还有……那片白……

是那片白蔷薇花圃。

他踉跄的走进花丛中,花茎上的刺刮破了他的黑风衣。他掀起衣摆掩住Flippy的身体,使他不被花刺划伤。

他把Flippy轻轻的放在花丛中,摘下一朵白蔷薇,放在他的胸前。

他也躺了下来,轻轻抚摸着Flippy冰冷的脸颊。

“晚安……”

“……我的爱人。”
  

……

……

……

  

DID……

……

带我离开这里……

DID……

带我离开这里……

DID……

DID……

……

Splendid猛的睁开双眼,眼前一片白茫茫的景象。

“Splendid?!!”

“Splendid,你怎么了?”

一个红发红眼的男人正在疑惑的看着自己。

“你又在发呆了。不会是累傻了吧?能力使用超负?”

“你从B国回来之后就一直都不太正常。刚才医生叫了你后你却一点反应都没有!”

Splendid呆愣愣的看着他,空洞的眼睛里似一片死水,扔进去一块石子后激起了一小片涟漪,但很快又重覆死寂。

“懒得管你……”红发红眼的男人白了Splendid一眼,扭回头去继续注视着面前的病房门。

突然,身旁的病房门被推开了,一个医生端着一盘药剂走了出来,里面放了几瓶装着淡粉色药水的玻璃瓶,还有一支已被注射完的注射器。针管里残留的一滴淡粉色液体从顶部滑落了下来,那淡粉色的液体,看上去像……被稀释的血水。

“很成功,新药有效克制了兰花病毒!”医生高兴的说。

一向冷漠寡言的红发红眼的男人突然用力的拍了拍Splendid的肩,声音中难掩激动之意:“太好了,多亏了你带回来的血液样本啊!这样我的妹妹也可以康复了!”

啊,原来那粉色的药水是从我带回来的Flippy的血液中分离出来的——兰花病毒解药Rebirth啊。

Splendid空洞的眼睛低垂了下来,看着自己冰冷的手心。那条肉色的疤痕还嵌在他左手掌上,像在证明着什么存在过一样。红发红眼男人和医生的对话从遥远的地方传进他的耳朵里。

“请问现在我们可以进去了吗?”

“可以,不过请穿好防护衣。”

“啊,只给我就行了,他就不用了吧,毕竟他正在和兰花病毒和平共处。”

“啊啊,不要询问那么多了,我的意思是他染上了病毒,但是这个病毒并没有侵蚀他的身体,只是剥夺了他的能力,把他变得像普通人一样了,这正和他意。”

Splendid呆呆的跟着穿上防护衣的男人走进了病房。病房里堆满了各种从未见过的医学仪器,有一个人躺在病床上,被那些仪器簇拥着。

他长着一头柔软的奶油黄色的头发,同色的眼睛像融化的麦芽糖。

“Cuddles,你感觉好点了吗?当作志愿者真是辛苦你了。”

Cuddles苍白的娃娃脸上浮现出了一丝笑意:“这没什么,队长,现在我感觉好多了。多亏了Splendid队长穿越带回的血液样本啊!”

Splendid听到这句话,抬起了脸,空洞无物的眼睛直直的看向病床上的Cuddles,他扯起了僵硬的嘴角,露出了一个干涩的笑容。

“嘎吱!”

突然,他猛的扑到Cuddles的床上,用双手狠狠地钳住了他的脖子,声嘶力竭的嘶吼到:

“滚!从Flippy身边滚开!把他的血吐出来啊!你们这群野狗!!”

Cuddles软糯的眼神被恐惧占据,眼球渐渐的凸了出来,他张大嘴巴,吐出了舌头,娃娃脸变成了绀紫色。

周围嘈杂了起来,有什么人狠狠的给了他一拳,把他按在了地上。

视线重归黑暗。

……

我坐在由四面白墙砌成的“牢房”里,呆呆的看着被束缚带捆住的双臂,闭上了湿漉漉的双眼。

如果我没有研究过心理学就好了。

在他死前,我分明透过他的眼睛,看到了他哭泣的内心。

那是怎样一颗悲伤而绝望的心。似乎世界上所有曾被他视作美好的事物,全部都在那一瞬间灰飞烟灭了。

在那之后,再也没有任何情绪从那双眼睛里流露出来。他以一种相当平静的姿态迎接自己的死亡,直到那双眼睛彻底失去生机。

因为在他的身体死掉之前,心已经死了。

所以在那一刻,他放弃了挣扎,放弃了呼吸。放弃了自己的生命,放弃了活在这个令他悲伤的世界的权利。

让他的心彻底死掉的人,正是我。

因为我亲手撕开了他的心脏,又站在濒死的他的旁边,冷眼旁观。

我窃取了他曾拥有的一切,然后仓皇逃离了他的世界,用这些偷来的东西,引导自己的国家走向胜利的巅峰,相反,他的祖国变成了一片血肉交织的地狱。

现在,他成了时间的长河中不存在之人,是被抹去的存在。

犯下这些罪行的我,真是罪无可赦。

但我的国家,却把这样的我视为英雄……

什么英雄?我和那群喋血的野狗有什么区别?我只不过是个由内而外都沾满腥臭味的刽子手罢了。地狱才是他唯一的归宿。

但是地狱也不接纳我了。

鲜血从我的额头涌了出来,我趴在墙上,看着墙上的那一大片喷射状的新鲜血迹,如同一朵绽放的血色兰花。

真是奇怪,明明心已经死了,血液还是会不断流淌。但是当血液停止流淌的时候,心脏却再也无法重新跳动起来了。

……

“真是疯了,疯了……三年了……我们每天都尝试和他对话,他的记忆却依然像一张白纸。”

“难道他把记忆落在B国没有拿回来吗?我开玩笑的。就没有其他办法了吗?”

“这是最后一次了……”

有什么人的声音从门外的走廊上传来,快速飘进他的耳朵里,又快速飘走,没有引起太大的波动,也没有留下什么痕迹。

四面白墙的病房里,他靠在海绵填充的皮质床头上,安静的睡着。

阳光从安装了防护栏的天窗投射到他苍白的皮肤上,睡梦中,他的头歪了歪,一缕与窗外的天空同色的发丝滑到了他的脸前。

梦境早已结束了,但他迟迟不肯睁开双眼。

不知过了多久,他才睁开双眼,从高高的天窗外射入的一缕阳光刺痛了他的双眼。天窗上的积雪已经融化得差不多了,又能看到那遥不可及的天空了。他低下头来,空洞的蓝眼睛里映射着四周雪白的墙面。

一个轻柔的声音从极远的地方传来,飘进了他的耳朵里:“你知道自己叫什么名字吗?”

他缓缓的摇了摇头,视线始终定格在空无一物的白墙上,似乎那里在他的眼中存在着什么一样。

那个声音继续发问:“你知道你以前是做什么的吗?”

他继续摇着头,空洞的眼睛没有转动一下。

“Splendid,这是你的名字。”

他沉默了几秒,苍白的嘴唇缓缓的扇动着,默念着自己的名字。

Splendid,Splendid,Splendid,Splendid……

这不是我的名字,他本能的想着,如果是我的名字的话,为什么会如此陌生?

也许Splendid这个人已经死掉了吧。他们想让我替代这个死人,他想。

“你还没有告诉我,我之前是做什么的?”他张开口,被自己的声音吓了一跳。

这不是我的声音,他本能的想着,如果是我的声音的话,为什么从未听过呢?

也许这具躯体已经死掉了吧。只不过我的灵魂钻进了这个死掉的躯体里,让他起死回生了,他想。

他继续看着那片白墙,心想,也许那片墙上本不应是空无一物,也许它根本就不是白色的,只不过住进了别的墙的灵魂,又被这些穿着长长的白衣的人欺骗,以为自己只是面白墙而已。

“你之前是一个高中生,因为对自己的期望太高,压力太大,所以失去了记忆。”

骗人,一群骗子!

他继续盯着那面白墙,和那片白墙一样空无一物的蓝眼睛里流露出一丝悲伤。

“失去记忆前,你是个很有正义感和使命感的人,一心想成为HERO,为国家效力。但是你高考失利,这让完美主义的你无法容忍。”

HERO……原来这具躯体想成HERO……

真的是这样吗?

他的蓝眼睛里流露出一丝疑惑。

听起来真肤浅。

“但是HTF大学校长看到你的事迹后,很赏识你这样有觉悟的人,所以愿意给你一次机会。恭喜你!这是你的录取通知书。”

他不再盯着那面白墙,蓝眼睛转了过来,看向这个穿着长长的白衣的人。那个人递给了他一张绑着被扎成蝴蝶结的鲜红丝带的二折卡纸。

他把丝带解开,打开卡纸,HTF大学这几个烫金字映入眼帘,下面印着一张照片,照片里的人留着蓝发短发,微笑着,湛蓝的双眼明亮而坚定,透着某种难以摧毁的信念,好似天窗外遥远无法触摸的晴空。照片下方印着:

“亲爱的Splendid同学:
    恭喜你,你已经成为HTF大学的一名新成员!明年夏天,请你随新生一起入学!”

他盯着那张照片,许久,将骨节凸显的手伸向白衣人,用力挥舞着:“镜子,给我!”

一面冰冷的小圆镜被放在了他手中。他看着镜子里那个留着一头及肩的蓝色长发,脸色憔悴,额头上缠了一圈又一圈的纱布,黑眼圈厚重,嘴唇干裂渗血的人,空洞的蓝眼睛眨了眨。

没错,除了一些细微的差别之外,镜子里的人和照片上的确实是同一个。

他们没有在骗我?

我叫做Splendid,蓝眼蓝发,曾是一名高考失利的高中生……

他的眼睛里流露出一丝惊喜。

镜子里的人深陷的眼窝中那双空洞的蓝眼睛里燃起了一种令他陌生的光芒,苍白的嘴唇勾了起来,露出了雪白的牙齿。

他笑的浑身发颤,用一种他自己从未听过的陌生笑声。

他把那段曾用来装饰通知书的红色绸带蒙在自己的眼睛上,在长发间打了个结,在一片鲜红中,看向镜中的人,镜中的人也看向他。

从今以后,我就是Splendid。

这具无主的躯体,将为无名的孤魂所属。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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